那碗白米粥的温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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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的晚风卷着凉意钻进窗缝时,我正趴在课桌上打寒颤。妈妈摸着我滚烫的额头,电子体温计"滴"地亮起红光:39.8℃。这个数字像片烧红的铁,烙得她眉心起了褶皱。
输液室的药水滴滴答答落进血管,我蜷缩在妈妈怀里数她的心跳。回家后她给我裹上两层棉被,自己却只披着薄外套守在床边。半夜我渴醒时,看见台灯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——妈妈歪在椅子上打盹,手里还攥着湿毛巾。
第二天清晨的粥香是跟着阳光一起飘进来的。妈妈端着青瓷碗坐在床沿,米汤在勺子里旋出小漩涡。她先对着勺子轻轻呵气,又在手背试了温度才递过来。我望着她发红的眼角,突然发现晨光里飘着好多银丝,像落在黑绸缎上的霜花。
最难忘的是深夜那碗新煮的粥。厨房玻璃蒙着白雾,妈妈的身影在暖黄灯光里忽隐忽现。她握着木勺慢慢搅动砂锅,升腾的热气里,我听见米粒咕嘟咕嘟唱着歌。当温热的瓷碗贴上掌心时,我忽然摸到她虎口结痂的烫伤——那是前天煎药时留下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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