倔强生长的力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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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门口那棵歪脖子槐树总让我想起学骑自行车的夏天。树干上鼓着拳头大的树瘤，枝桠却倔强地朝天生长，像极了我在水泥地上摔出的淤青和结痂的膝盖。

那年暑假，表姐用粉笔在巷子口画出歪歪扭扭的赛道。我第八次摔进路旁冬青丛时，碎石子划破了掌心。表姐弯腰帮我拍灰："要不换平衡车？"我攥着车把没松手，车铃铛在夕阳里叮当响。第十三次尝试，风突然托住了我的后背，车头终于不再画蛇，像挣脱缰绳的小马奔向巷尾。

月考作文离题那次，我在操场跑了七圈。汗水浸透衣领时，瞥见槐树新抽的嫩芽正顶开去年的枯叶。原来伤口处会长出更坚硬的树皮，就像我反复修改的作文本，密密麻麻的红字批注间，渐渐开出工整的比喻句。

生物老师说沙漠里的骆驼刺能把根扎进三十米深的地底。现在我懂了，那些扎进血肉的刺，或许正是向着阳光生长的阶梯。当春雷滚过教学楼，我看见槐树开花了，洁白的花串垂在曾经折断的枝头，像挂满勋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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