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教我的一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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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阳节快到了，妈妈告诉我这是敬老的日子。我趴在窗台上望着楼下的银杏树，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，就像爷爷口袋里总揣着的山楂糖纸。

爷爷总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，手掌像老树皮一样粗糙。记得八岁那年冬天，我偷偷把馒头皮扔进花坛，雪地上立刻开出几朵白花。爷爷蹲下身，用冻红的手指把碎屑一粒粒捡起来："妞妞你看，这馒头皮多像小月亮？"他把碎屑捧在手心，给我讲他小时候饿着肚子上山砍柴的故事。现在每当我吃饭，碗边总会整整齐齐摆着掰下来的馒头皮，等着泡汤吃。

去年秋天我扶老奶奶过马路时，突然想起爷爷带我捡银杏果那次。那天我们遇见个哭鼻子的小妹妹，爷爷让我牵着她的手去保安室。他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山楂糖，三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老长。现在我书包里总备着水果糖，遇到伤心的小朋友就分一颗。

阳台上的菊花开了，我给爷爷的照片别上一朵嫩黄的花瓣。照片里的爷爷还是笑呵呵的，皱纹里盛着阳光。我知道他一定在天上看着，看我有没有把馒头皮吃干净，看我记不记得给流浪猫留饭盒。重阳节的风吹动窗帘，恍惚间又闻到爷爷身上淡淡的艾草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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