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分之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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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紧紧攥着语文试卷，手心都沁出了汗珠。当鲜红的"95"跳进眼帘时，书包带子被我无意识地绕成了麻花。前桌小A歪着头用课本扇风："哟，该不会是捡到彩票了吧？"她马尾辫上的碎发在阳光下晃啊晃，我忽然发现她新换的蝴蝶结发卡真好看。
走廊里飘来食堂的饭香，我捏着从邻班要回来的《汪曾祺散文集》，脚步却钉在了教室门口。小B正趴在我的课桌上，鼻尖几乎要贴上摊开的作文本。听见脚步声，她猛地抬头，耳垂上的银丁香耳钉晃出一道银弧："这篇《老街记忆》真是你写的？"她手指点在"青石板上苔痕斑驳"那句，指甲油剥落处露出淡淡的月牙白。
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很响。我数着讲台边那盆绿萝垂下的气生根，轻轻"嗯"了一声。后门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，像春蚕啃食桑叶。小A转着自动铅笔："听说王老师上周崴了脚？"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星星点点的窟窿。
我慢慢解开校服领口的纽扣，初夏的暖风涌进来："要是觉得这分数有水份..."手指划过成绩单上数学的"89"，英语的"93"，最后停在那道醒目的红线上，"去掉作文分，我还是坐在这里。"风掠过窗台上的玻璃瓶，薄荷叶子轻轻碰了碰我搁在桌角的水杯。
黄昏的光线斜斜切过讲台上的粉笔灰，有人在咳嗽。我忽然想起每个晨读提前二十分钟到校背古诗的日子，想起作文本封皮被翻卷的四个角——那是我用胶带粘了又粘的勋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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