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对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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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清晨，我套上运动鞋准备晨跑。推开门，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，天空像扣着口生锈的铁锅。往常晨练的老人都不见了踪影，只有风卷着塑料袋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跳舞。

转过街角，我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。记忆里泛着银光的小溪变成了墨汁般的浊流，可乐罐挤在烂菜叶中间，油污在水面织出诡异的彩虹。脚边的蒲公英突然颤动，我听见细细的呜咽："救救我吧，我的蓝裙子被染成黑斗篷了。"这声音像生锈的琴弦，震得我耳膜发疼。

沿着开裂的柏油路继续走，焦黄的梧桐叶扑簌簌砸在肩头。去年还挂着松鼠窝的老槐树，此刻像被大火燎过的火柴棍，树皮下裸露出密密麻麻的虫洞。枯叶堆里传来沙哑的叹息："我的绿头发......"我蹲下来触摸干裂的泥土，指尖沾满灰白色的粉末。

暮色提前笼罩街道时，我在便利店门口遇见同班的李明。他正把喝完的奶茶杯投进分类垃圾桶，塑料吸管和纸杯盖分开放置。"数学作业借我抄抄？"他挠头笑的时候，我看见他书包侧袋插着折叠环保袋。路灯亮起的瞬间，我们身后传来微弱的欢呼，像许多小铃铛在摇晃。

第二天上学路过溪边，晨露还挂在芦苇尖上。几个穿橙色马甲的志愿者正在打捞漂浮物，岸边的警示牌换成了手绘的"小鱼的家"。穿红雨靴的小女孩踮着脚往水里放纸船，船帆上歪歪扭扭写着："对不起呀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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