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火里的成长印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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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爆竹声此起彼伏，夹杂着孩童们银铃般的嬉闹。我贴着玻璃往下望，路灯下几个小身影正捂着耳朵追逐烟花，忽然想起自己也曾是其中的一员。那时的除夕夜，总要攥着压岁钱跑去村口小店，买来整盒摔炮，在青石板路上撒欢儿。

巷子口的祠堂依旧挂着红灯笼，瓦檐上积着经年的霜色。记得每个年初一的清晨，阿婆都会牵着我去祠堂点香。她会把三根香仔细分给我，看我像模像样地作揖时，眼角的皱纹就漾成温柔的波浪。现在想来，那些青烟缭绕里的絮絮低语，竟成了最珍贵的童年注脚。

前些天整理旧物，翻出张泛黄的照片。十岁那年除夕，我穿着臃肿的棉袄蹲在石阶上，手里举着根滋滋作响的仙女棒，笑得见牙不见眼。背景里模糊的砖墙上，还留着我用粉笔画的小老虎。指尖抚过相片粗糙的边角，忽然听见时光碎裂的轻响。

书桌上的台灯在试卷投下暖黄的光晕，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还空着。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望向窗外零星的烟火。它们升空时拖着细长的尾巴，像极了阿婆纳鞋底时抽出的棉线。前几日母亲悄悄告诉我，阿婆总把我的奖状压在枕头底下，说等攒够十张就找人裱起来。

夜风裹着硫磺味钻入窗缝，我在作文本上落下最后一行："原来成长不是告别烟火，而是学会在星火闪烁里看清来路与归途。"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，恍惚间又看见那个举着烟花满巷子跑的小女孩，她转身朝我挥了挥手，融进漫天璀璨的光点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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