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望者的独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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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未散时,我曾目睹一只灰兔撞在田埂边的老树桩上。那抹灰色在露珠折射下泛着银光,像是命运抛来的橄榄枝。我蹲坐在湿润的泥土上,看着日影在树皮纹路间游走,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:既然幸运能降临一次,为何不能有第二次?
翻开史册,那些镌刻在时光中的身影都在诠释着坚持的意义。爱迪生实验室的玻璃器皿里,1274次失败的灯丝试验记录本,像用铅笔写就的赞美诗。当第1275次钨丝亮起的瞬间,纽约街头亮起的长明灯火,都在诉说着等待的价值。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守候?只是他的树桩是实验室,而我的在田间。
珠峰南坡的登山者最懂这种坚持。他们要在海拔八千米的"死亡地带"静待天气窗口,每个呼出的白雾都在与稀薄的氧气博弈。那些最终触摸峰顶岩石的人,不正是把生命系在某个等待黎明破晓的瞬间?我的树桩虽矮小,但守候的姿态与他们并无二致。
在这个指尖轻点就能获取资讯的时代,等待似乎成了被遗弃的旧船票。地铁站台此起彼伏的刷屏声,短视频里不断跳动的红心,快餐店门口计算着分秒的电子屏,都在编织着现代人的焦躁。我的守候倒像面镜子,照见这个时代正在流失的某种珍贵品质。
当暮色浸染树桩时,我忽然明白:守候本身即是意义。就像敦煌的画工在洞窟中勾勒飞天,精卫鸟执着地衔石填海,所有等待都在编织时光的经纬。树桩上的青苔又厚了几分,但我知道,当某个晨露未晞的时刻,或许会有新的故事在此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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