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心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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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灿灿的阳光像蜂蜜一样涂在窗台上，我托着腮帮看爸爸抽烟。他眯着眼睛吐出圆溜溜的烟圈，那些灰白色的圈圈刚在空中翻两个跟头，就被我的咳嗽声震碎了。喉咙里像钻进了调皮的小虫子，痒得我直揉鼻子。

"爸爸骗人！"我跺着脚去够他手里的烟盒，"上周答应我只抽最后一根的！"爸爸用两根熏黄的手指夹着新点的香烟，笑着用胡茬蹭我的脸蛋："乖女儿，爸爸保证这是今天最后一支。"可我知道，当月亮爬上柳树梢时，烟灰缸里又会堆满烟屁股。

楼前那根水泥管子从我上幼儿园时就蹲在那里。春天看它头顶冒新芽，夏天看它接雨滴当帽子。有天放学，我发现管子顶上突然戴了顶银帽子，在夕阳下闪着光。摸着它粗糙的外皮，我忽然觉得自己也长高了，能看清管子上小蚂蚁排着队搬家。

那天刮着凉飕飕的北风，我老远就看见管子张着大嘴往外吐黑烟。浓烟像一条扭动的黑龙，把蓝天啃出个大窟窿。我的书包带子突然变得沉甸甸的，鼻子一酸，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水泥地上——原来大人世界里，不只有爸爸会当烟囱。

晚上我趴在被窝里画星星，听见爸爸又在阳台咳嗽。悄悄把画纸折成小飞机，写上"送给爱抽烟的爸爸和水泥管子"，轻轻投进月光里。真希望春风能把我的愿望捎给云朵，让所有烟囱都开出香香的白梅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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