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呼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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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把森林染成了橘红色，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在干裂的河床上。肚子里的宝宝轻轻踢了我一下，这让我想起去年夏天，和象群在溪水边用鼻子互相喷水的日子。那时森林里到处都是朋友们欢快的叫声，现在却只剩下枯叶在风里打转的沙沙声。

昨天经过老虎阿黄的石洞时，铁笼子的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。记得上个月遇见他，爪子上的铁链把岩石都磨出了深深的痕迹。狮子大伯鬃毛上沾着稻草，在狭小的围栏里转圈，把水泥地踏出了圆圆的凹坑。就连总爱唱歌的百灵鸟妹妹，也突然消失在挂着捕鸟网的槐树林里。

我的耳朵能听见三公里外的脚步声，此刻却听见太多不该出现的声音——金属碰撞的叮当，越野车的轰鸣，还有人类压低嗓门的交谈。肚子突然抽痛起来，我慌忙用鼻子卷起湿泥敷在鼓胀的肚皮上。小宝宝又在不安地动弹，就像我此刻疯狂跳动的心脏。

黑漆漆的管子从灌木丛里探出来时，我忽然闻到了象群最后那天的味道。那天的露水特别重，晨雾里飘着淡淡的铁锈味。妈妈用鼻子推我去喝最后一口泉水，舅舅们围成圆圈发出低沉的鸣叫。现在我的象牙上还留着表姐用鼻尖画的三道纹路，她说这是大象家族守护宝宝的印记。

当刺眼的光在眼前炸开时，我努力把鼻子弯成摇篮的形状。泥土混着青草的芬芳突然变得好浓好浓，就像宝宝第一次睁开眼睛时会闻到的味道。远方传来幼象稚嫩的鸣叫，不知道是我的幻觉，还是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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