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护家园的翅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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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还没散尽，我就开始巡视这片熟悉的林子。露珠顺着松针滑落，在苔藓上溅起细碎的水花。这原本是片会唱歌的森林——画眉在红枫枝头练嗓门，松鼠抱着橡果在树杈间跳格子，连树皮裂开的声音都像老爷爷在打哈欠。

那天轰隆隆的机器声惊飞了整窝山雀。有个穿橘色背心的男人扛着嗡嗡作响的机器，银亮的锯齿咬进树干时，松脂像眼泪般涌出来。我急得在树冠间来回飞蹿，翅膀尖扫落的树叶像绿色的雨。那棵百年老槐轰然倒下时，树干里滚出还没睁眼的猫头鹰宝宝。

深夜我蹲在折断的树枝上，听见泥土里传来蚯蚓不安的蠕动声。月光把树桩的伤口照得惨白，我想起去年给这棵树治虫时，树皮下藏着整片星空般的年轮。忽然明白医生不仅要治病，更要守护生命。

第二天我召集了整个山谷的鸟儿。金翅雀在伐木工头顶撒松针，喜鹊用翅膀拍打他的安全帽，我趁机啄他工具箱的背带。当二十多只山雀同时撞向他手中的油锯，男人终于踉跄着后退，惊飞了口袋里藏着的松果。

现在森林里还留着几道褐色的伤疤，但新芽正从树桩边缘探出嫩绿的触角。每天巡林时，总有小麻雀追着我的影子学俯冲，树洞里又搬来了爱囤松子的花栗鼠一家。我翅膀上的羽毛被树脂粘得乱糟糟的，但每片羽毛都记着怎样在风里写出守护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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