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的心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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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周日的阳光像棉花糖般松软,我甩开作业本扑向电脑。赛车游戏里的漂移让我热血沸腾,突然屏幕剧烈晃动——我的卡丁车撞上了行道树!后颈传来针刺般的疼痛,眼前闪过无数绿色光点。
等我重新感知世界时,脚底扎进了湿润的泥土。春风裹着青草香拂过我的"手臂",二十片新生的嫩芽正在我头顶舒展。三个扎蝴蝶结的小姑娘蹦跳着靠近,她们手里的牛皮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"这棵小树真壮实!"领头的女孩用凉鞋踢了踢我的躯干。粗糙的麻绳勒进树皮的瞬间,我仿佛听见年轮在尖叫。她们欢快的跳跃像擂鼓,震得我每一片叶子都在颤抖。
晚霞染红天际时,我的苦难远未结束。背着变形金刚书包的男孩像颗小炮弹冲过来,他发红的眼睛盯着树皮上的蚂蚁队列。"数学又没及格!"他嘶吼着飞起一脚,树根处的剧痛让我想起上周自己踢翻路障的顽劣模样。
露珠顺着叶脉滴落时,我忽然读懂了每片叶子的呼吸。那些被我们随意折断的枝桠里,藏着整个春天的絮语;被踩碎的落叶下,睡着来年新芽的梦境。当晨光重新照亮书桌,我摸着键盘旁的多肉植物,它绒毛上的水珠像星星在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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