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说话的树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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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路上，我弯腰拾起一片枫叶。夕阳把它的叶脉染成金红色，就像外婆织毛衣的毛线针在发光。突然，树叶在我掌心轻轻颤动，恍惚间，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。

那天傍晚，我趴在香樟树下写作业。沙沙作响的树叶中飘下来一片特别的叶子，它在半空翻了个跟头，稳稳落在我摊开的作文本上。"一叶，我叫一叶。"它说话时叶尖会微微卷起，就像老师读课文时翘起的兰花指。

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。它教我辨认每片云彩的名字，我给它讲数学题里的蜗牛爬井。有次我不小心滑进荷花池，它突然发出萤火虫般的绿光，像小船般托着我浮出水面。池水把它的叶面泡得发皱，我连忙用校服袖子轻轻擦干。

但秋天来得太快。它的边缘开始发黄，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。那天清晨，我发现它蜷缩在铅笔盒里，叶柄像老人颤抖的手。"该回家了..."它望着头顶的香樟树喃喃自语。我踮起脚尖想把它送回枝头，却怎么也够不着最高的那根树杈。

寒风卷走了最后几片叶子。我握紧口袋里早已干枯的"一叶"，听见头顶传来沙沙的响动。抬头望去，新生的嫩芽正在春风里舒展身体，叶脉间流转着熟悉的金红色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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