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笑的向日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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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同桌是棵会笑的向日葵，每天总能把阳光分给周围的人。他顶着一头棕栗色的小卷毛，鼻梁像滑梯般挺翘，最有趣的是右眼下方排着三颗小痣，像不小心沾上的巧克力碎。每当有人喊他"小非洲"，他就鼓起腮帮子把作业本卷成喇叭："请叫我白雪王子！"声音却像刚出炉的棉花糖，软乎乎的带着甜味。

上周三的夕阳把办公室玻璃染成蜂蜜色时，我抱着作业本路过，看见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班主任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："有人说你抄作业？"他的手指正和红领巾较劲，打结又解开。梧桐叶的影子爬过他发白的指节，在地上碎成摇晃的星星。

放学铃声响起时，他忽然拽着我跑到四楼走廊。暮色中的城市像浸在橘子汽水里，他踮起脚把整个身子探出窗台，校服衣摆被风吹得鼓鼓的。"喂——"他突然对着晚霞大喊，"明天我要种向日葵！"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。

我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卷发，忽然想起自然课学的向光性。有些植物天生就会朝着太阳生长，就像有些人摔倒了，会在淤青里开出花来。他转身冲我笑的时候，睫毛上还沾着湿润的霞光，却已经哼起了走调的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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