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鱼教会我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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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秋天，妈妈从菜市场带回两条小金鱼。红脑袋的那条总爱贴着玻璃游，橙白相间的尾巴像把小扇子；另一条银鳞片的喜欢躲在水草后面，阳光照进来时全身亮晶晶的。我把饼干桶洗干净当鱼缸，还捡来鹅卵石铺成小山坡。

每天清晨上学前，我都捏着镊子给它们喂食。红脑袋会"吧嗒"一口吞下鱼食，银鳞片却要等食物沉到石头缝里才悄悄吃。周末换水时，我用晾了三天的自来水，生怕水龙头的水有怪味道。有次银鳞片跳出水盆，我手忙脚乱地捧住它，冰凉的鱼鳞在手心跳动，像块会呼吸的果冻。

一个月后的早晨，鱼缸里突然多了十几粒透明的小珍珠。我趴在书桌前看了一整天，终于发现那些珍珠在晃动——是小鱼苗！它们比芝麻还小，游起来像飘落的蒲公英。我翻出爷爷的放大镜，看见它们透明身体里细细的红线，那是流动的生命。

可惜好景不长。有天早晨，小鱼苗都贴着水面不动了。我的眼泪把作业本洇湿了一大片，用吸管轻轻碰它们，像触碰融化的雪花。最后只剩三条小鱼活着，我把它们单独养在酸奶瓶里，每天去图书馆查资料，才知道刚出生的小鱼要吃蛋黄水。

现在每当我经过鱼缸，总会想起那些消逝的小生命。但水草间又有了新的鱼卵，在晨光里像星星在眨眼。银鳞片依然喜欢躲猫猫，红脑袋还是那么贪吃。它们教会我生命像春天的溪水，虽然会遇到石头，但永远唱着向前的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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