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好的礼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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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知了吱吱叫着，我趴在书桌上翻着作文本，铅笔头都快咬秃了。第三十七次投稿失败的通知还贴在墙上，像只灰扑扑的蛾子。妈妈轻轻推开门，端着切好的苹果，果香混着夏夜的风钻进鼻孔。

"今天的月亮像块桂花糕呢。"妈妈指着窗外。我转头看见她手背上的创可贴，那是昨天帮我裁作文纸时划伤的。蝉鸣忽然变得细细的，像根透明的丝线缠住手指。

周末跟着妈妈去邮局，她总把装着稿件的信封递给穿绿衣服的阿姨。信封边角被摸得起了毛边，像小鸟没长齐的羽毛。有天傍晚，楼下报亭爷爷突然举着报纸喊："小姑娘快看！"油墨香里藏着我的名字，像颗露珠在荷叶上打转。

攥着五元稿费，我在文具店转了三圈。最后买了张会闪金粉的卡纸，笨手笨脚地剪出妈妈教我做手工时的样子。康乃馨是跟花店阿姨软磨硬泡买的，她说看在我作文写得好的份上便宜卖。

当我把花藏在背后时，妈妈正在厨房择豆角。水珠从她发梢滚落，在围裙上洇出深色的圆点。"母亲节快乐！"我声音有点抖。她擦手的动作突然停住，沾着豆荚绒毛的手接过贺卡，睫毛上忽然亮晶晶的，像沾了晨露的蝴蝶翅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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