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在骨头汤里的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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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我最爱像小猴子似的爬高上低。那天妈妈在书房整理文件，说忙完就带我去动物园。我攀着柜门上的雕花，三两下就蹿到顶层的隔板。可当我要下来时，突然发现离地面好远，颤巍巍喊了声"妈妈"。

妈妈从书堆里抬头时，我正像片叶子似的往下飘。她张开双臂冲过来，可我的胳膊已经磕在红木茶几的边角上。后来听护士阿姨说，我当时的哭声把急诊室的玻璃都震得嗡嗡响。

爸爸赶来时白大褂都没脱，额头上的汗珠在走廊顶灯下亮晶晶的。他托着我的石膏胳膊轻轻吹气，像在呵护刚破茧的蝴蝶。住院部的消毒水味总让我想打喷嚏，可每当夜里翻身碰到伤处，总能看到妈妈支着下巴守在床头，睫毛在月光里轻轻颤动。

有天中午护士站突然热闹起来，说我们家中了超市周年庆特等奖。妈妈把抽奖券折成纸飞机，从病房窗口放飞了。"奖品哪有你重要呀"，她捏捏我的鼻尖，转身继续削苹果，果皮连成长长的金链子。

出院那天厨房飘来熟悉的香气。爸爸站在灶台前搅动砂锅，白雾把他的眼镜片蒙成毛玻璃。"每天三碗骨头汤，保证我们小树苗长高高。"砂锅盖噗噗跳动的声响里，妈妈正踮脚够柜顶的蜂蜜罐——那个曾经让我摔下来的柜子，不知什么时候装上了防撞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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