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十七日 晴
今天的德育课上，班主任王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艘歪歪扭扭的小船。她讲起二十年前带过的学生，那个总爱揪着学长衣角做跟屁虫的男孩。故事里飘着橘子汽水的甜涩气息——顽童们把铁皮罐当炮弹乱掷，冰镇饮料在棉布枕套上洇出地图般的湿痕。当训导主任的皮鞋声叩响走廊时，带头闯祸的学长早像受惊的沙蟹钻进岩缝，只剩满脸雀斑的小跟班呆立原地，睫毛上凝着将落未落的泪珠。
"每艘船都有自己的罗盘哟。"老教官布满茧子的手按在男孩肩头，窗棂间的阳光正巧跃上他胸前的铜哨，"就算跟着大船出海，你的船舵不还在自己掌心里转着么？"这话让我的铅笔在日记本上洇出个墨点，突然想起上周三的美术教室。春日下午三点钟的光线里，水彩颜料在调色盘里溶成星河，我分明调好了靛青与月白想画深海巨鲸，可小琪硬把玫瑰粉塞进我指缝："画海星多可爱呀！"最终交上去的作业里，那只皱巴巴的粉色生物像被晒褪色的贝壳，软塌塌地趴在苍白的画纸角落。
黄昏时踩着银杏叶回家，忽然发现书包拉链上的毛绒熊晃得格外起劲。原来当我故意绕远路经过面包房时，它也跟着在夕阳里翻跟头；当我驻足看晚霞染红消防栓时，它就安静地悬在半空晃秋千。拐进小巷时，墙头探出的石榴枝勾住了小熊耳朵，我踮脚去够的瞬间恍然惊觉：原来选择何时停步、何时转弯的，从来都是握车把的这双手啊。
九月十七日 晴
今天的德育课上，班主任王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艘歪歪扭扭的小船。她讲起二十年前带过的学生，那个总爱揪着学长衣角做跟屁虫的男孩。故事里飘着橘子汽水的甜涩气息——顽童们把铁皮罐当炮弹乱掷，冰镇饮料在棉布枕套上洇出地图般的湿痕。当训导主任的皮鞋声叩响走廊时，带头闯祸的学长早像受惊的沙蟹钻进岩缝，只剩满脸雀斑的小跟班呆立原地，睫毛上凝着将落未落的泪珠。
"每艘船都有自己的罗盘哟。"老教官布满茧子的手按在男孩肩头，窗棂间的阳光正巧跃上他胸前的铜哨，"就算跟着大船出海，你的船舵不还在自己掌心里转着么？"这话让我的铅笔在日记本上洇出个墨点，突然想起上周三的美术教室。春日下午三点钟的光线里，水彩颜料在调色盘里溶成星河，我分明调好了靛青与月白想画深海巨鲸，可小琪硬把玫瑰粉塞进我指缝："画海星多可爱呀！"最终交上去的作业里，那只皱巴巴的粉色生物像被晒褪色的贝壳，软塌塌地趴在苍白的画纸角落。
黄昏时踩着银杏叶回家，忽然发现书包拉链上的毛绒熊晃得格外起劲。原来当我故意绕远路经过面包房时，它也跟着在夕阳里翻跟头；当我驻足看晚霞染红消防栓时，它就安静地悬在半空晃秋千。拐进小巷时，墙头探出的石榴枝勾住了小熊耳朵，我踮脚去够的瞬间恍然惊觉：原来选择何时停步、何时转弯的，从来都是握车把的这双手啊。
